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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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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出口

次日,蘇葉從床上醒來之後覺得好多了,床上已經沒有了林向晚的身影,想到昨晚他們的共枕而眠不禁,蘇葉蒙著被子癡癡笑了好一陣,很久才從被子底下鉆出來。

蘇葉下床時覺得腳步異常輕快,想到昨晚自己走路已經十分困難,睡了一覺竟然好了這麽多,視力和聽力好像也好多了,開心不已。

她伸手去探發現體內原本虛乏的靈力,現在竟異常充盈,不禁疑惑到底是溪水還是睡覺起了作用呢?

她想,如果能慢慢好起來,一直待在這裏出不去也挺好。

她站在窗邊,看窗臺的芙蓉搖曳生香,向外望去小溪之上波光粼粼,彩虹掛在如墨的山巒之上,紫煙在山間縈繞,讓人看不到山頂的模樣。

林向晚端著早飯上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致,他看到蘇葉流轉的眼波便知道她已經好多了,他懊悔自己為何沒有早點想到將自己的靈力輸給蘇葉,她也不必承受諸多的惶恐。

“阿葉,過來吃早飯了!”

蘇葉聽到林向晚變了稱呼,心中歡喜不已,順著他的稱呼喊道,“阿晚,今天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沒大沒小,做了鯽魚湯和一些小菜,來嘗嘗。”

“好啊!”

蘇葉蹦蹦跳跳的向石桌走去,期望自己的味覺也能恢覆一點點,不然林向晚每日翻新的花樣都白做了,她吃什麽都一樣。

她嘗了一口魚湯,能感覺到一點點鮮味,很淡,看來她確實有好轉的跡象了。

“我能嘗到一點味道了,多虧了阿晚這些日的照顧,這樣我們即使出不去,我也能慢慢好起來了。”

“別灰心,也許今日我們就能找到出口,昨日我找到老祖留下的靈識了,他說今日這裏出口會開啟,他還和我說了救你的辦法。”

蘇葉歡喜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就像是燒的正盛的烈焰被澆了一桶水。她本來很想要出去,昨天卻得知根本就沒有什麽出口,最起碼他們很可能根本找不到出口,她就徹底放棄了出去了念頭,打算安安心心的待在這裏,即使她要在這裏死去。

今早看到自己恢覆了,以為她可以慢慢好起來,就更給了自己信心可以在這裏好好生活,也許自己能夠徹底恢覆和林向晚一直這樣生活下去。現在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們還是要繼續尋找出口,回到那個紛繁覆雜的世界。

“我還以為我自己恢覆了,原來是老祖救了我,他說的辦法是什麽?”蘇葉低下頭假裝喝湯問道,盡量不讓林向晚看出自己的失落。

林向晚將那顆珊瑚珠放在蘇葉的手心,柔聲說道,“你現在的仙靈損壞太嚴重了,老祖也無能為力。只能將你和心愛之人的仙靈放在這個珊瑚珠中煉化,用他的仙靈護你的,若是你們真心相愛,融合一起的仙靈會分裂成兩個;若是並非相愛,兩個仙靈將會獻祭給珊瑚珠,到時候兩個人都會死。”

“我怎麽知道這個珠子驗的準不準?要讓我拉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去,我情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冒這個險。”蘇葉想到若是她和林向晚之間有一些嫌隙被珠子發現了,她不是要拉著林向晚去死,而且她與林向晚之間的誤會一直都那麽深,他從未對自己徹底表明過真心,自己也從未言明,這樣失敗的概率不是會很大。

“傻瓜,老祖給的東西怎會不準,你只要問問自己心確定自己愛的人到底是誰就可以了,我想他定願意陪你冒這個險。”

蘇葉感覺心中雜亂異常,她要向林向晚說明自己鐘情於他嗎?要問他是否也心儀自己嗎?這是可是要他用命陪她做一場賭註。

林向晚看蘇葉在糾結,便不再打擾她,揮手將東西送回廚房。他也要去找一找出口在何處,老祖既然說今日出口會開啟,那麽也許會有一些不同往日的特征。

不久後,蘇葉感覺到傷口處的異樣,提醒她也該去溪水中泡一泡了,她就下了竹樓向著溪水中走去。她一直在思索應該怎麽跟林向晚說,既然林向晚說他的故事只與自己有關,那麽她可以看做林向晚對自己的表白嗎?抑或只是他對於自己的一種愧疚的補償?她要直接問他嗎?

想著這些蘇葉不自覺向著溪水深處飄去,原來水平如鏡的水面,今日的水流卻格外湍急,都向著芙蓉叢中的一個中心流去,仿佛這裏的水底漏了一個大洞,需要很多的溪水填補。

等到蘇葉發現異常她已經到了湍急的水流中心,她努力向外游去,水流卻推著她向中心而去,直到她徹底落入漩渦中心。她害怕極了,沒想到她還沒有因靈力外溢而死,反而要死在芙蓉叢中的溪流裏了。

“林向晚,救救我,救救我!”情急之中她向著竹樓方向喊道,她知道林向晚出去找出口了,很可能聽不到她的聲音,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去向他求救。

直到湍急的流水將她淹沒,她感覺到溪水中心的大洞有一股強烈的吸力要將她沒入其中,她感覺到自己越陷越深,她看到在溪水的下方有一個光點越來越大,不像是太陽的反光,反而像是溪水的大洞直通天際。

她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她還在一直往下沈,頭上的玉蘭花簪被水流卷走了,她拼命去撈也夠不到,她不得已動用了靈力卻依舊拿不到,在這個靈力的漩渦裏她這一點微末的靈力仿佛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毫無作用。

她不禁想自己又要這樣突然的死去了嗎?臨死前還失去了林向晚親手雕的玉蘭花簪,這是她得到的林向晚的第一件禮物,也是最後一件禮物了。

在蘇葉因缺氧快要失去知覺時,有一個柔軟的東西覆上了她的唇,源源不斷的空氣送入口中。她感覺到了異樣,睜開眼睛模糊中看到了林向晚那張放大了很多倍的臉,她呆呆的看著林向晚閉上眼睛後長長的睫毛,不禁想他的睫毛怎麽可以這麽長。

蘇葉看的正投入,一雙修長的手覆上了她的雙眼,阻止了她赤裸裸的覬覦。等她再次睜眼便看到林向晚拉著她向溪水中那個不斷放大的光點游去,她忘記了一切,沒有想過去問林向晚為何拉著她向溪水更深處而去。

此刻他就是她的神明,讓她去何方她都願意,即便是赴死她也心甘情願,更何況她這個將死之人若能得林向晚的陪伴豈不是求之不得。

就像是他們來到此地時的不斷下墜,此刻他們也在溪水中不斷下沈。林向晚多次給蘇葉渡氣後也漸漸覺得呼吸困難,他知道那亮光之處便是出口,只是不知道他和蘇葉能不能撐到活著出去。

他抓緊蘇葉的手,用盡全力向前游去,他昨晚將自身靈力都輸給了蘇葉,此刻體內正虛乏的厲害,想要用修為加速卻發現使不上力氣,他不禁悔恨自己的修為不濟,不然也不至於到此時無能為力。

不知下沈了多久,他們都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是在水中漂浮下沈,水中光點也越來越大,仿佛一只發光的巨口要將他們吞入腹中。

等到林向晚再次醒來他正躺在一條小溪旁,一半的身體沒入了水中,另一半躺在溪邊的亂石堆中。他想到了溪水中的一切,忙轉頭查看四旁尋找蘇葉的蹤跡,卻一無所獲。

他還記得自己昏迷前一直緊緊拉著蘇葉的手,他不知道昏迷後發生了什麽,以至於讓他和蘇葉分開,他忙起身去尋。

終於在溪邊的一處草叢裏他發現了蘇葉的蹤跡,她正躺在草地上,身上的衣裙都已濕透了緊緊貼著肌膚,她臉色蒼白的厲害,仿若是碧綠草叢中的一朵小白花,沒有一絲血色。

他看到蘇葉手臂上的傷口裏正向外逸散著靈力,這逸散的速度比之前在竹樓裏快了很多,他忙從靈囊裏取出之前存儲的溪水澆在蘇葉身上。之後,他看到傷口處的靈力漸漸停止了外溢,蘇葉原本微弱的呼吸也漸漸平穩起來。

做完這一切,林向晚將蘇葉扶起,用內力烘幹了蘇葉身上的衣服,千呼萬喚之後卻依舊不見蘇葉醒來。他將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輸入蘇葉體內後依舊不見起效,只得設法向外求助。

他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這裏與之前的溪邊有所不同,目之所及不再是靈氣氤氳的景色,而是普通的山間風光。他給風期送了一封信,把蘇葉的情況與他說明,並請他和無妄長老一起來一趟劍城瓊樓。

他之前巡游羽野之時遠遠看到過此地,若他猜得不錯這裏距離劍城不遠,以蘇葉的身體狀況不宜再回妖族,只能先將她安頓在瓊樓,看看無妄長老能不能設法營救。

用老祖給的那個珊瑚珠子風險太大,若出了差錯蘇葉也許就會就此身隕,他期望無妄長老能有辦法救蘇葉。更重要的是他心底排斥他與老祖的那個交易,他不想在經歷了這麽多之後再與蘇葉成為陌路,無論是娶樂察,還是蘇葉相愛的人是他人,他都不能接受。

林向晚靈力耗盡只能帶蘇葉瞬移不遠的距離,剩餘的路程他是一路背著蘇葉來到瓊樓的,他算準了距離在山澗和陡峭路段瞬移,其它地方只能徒步,用了半日才到達瓊樓。

若是平日裏,他背著蘇葉半日自是不覺苦,只是現在蘇葉命若游絲,他一刻也不敢耽擱,拼命的往瓊樓趕。

他本以為在瓊樓會看到盧盛,卻發現瓊樓除了幾個護衛外空無一人,侍衛回稟盧盛前去魔宮了。他疑惑為何此時盧盛會回魔宮?

他記得之前與盧盛約定只有魔宮有緊急命令才需要他回去,否者他只需坐鎮劍城即可,現在劍城是魔域重要的經濟來源地必須要有信得過的人鎮守。

莫非魔宮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之前由於他的缺席所有的計劃失敗了?魔宮遭遇了重大變故?若是如此他萬死難辭其咎。想到這裏他送信前去魔宮給樂察和裴力,向他們詢問魔宮的近況和之前的計劃進展的如何了。

林向晚安頓好蘇葉之後,風期就帶著無妄長老前來了瓊樓。林向晚跟他們點點頭問安,就請無妄長老來到近旁查看蘇葉的情況,他看到無妄長老緊緊蹙起的眉頭就感覺不妙。

在路上,風期已經把林向晚的信給無妄長老看了。無妄長老暗想不好,因為蘇葉的妖丹本就極其不穩,上次他動用全部修為才將蘇葉的妖丹表面修覆好,實際上蘇葉的妖丹還是極其脆弱,若破壞了表面的穩固層內裏很容易逸散。

現在她純屬於自身的妖丹遭到妖元對換術定會將表面固原之本破壞殆盡,她的妖丹怕是再也救不回來了,而且妖遭到妖元對換術能挺三日,蘇葉的妖丹怕是一日都受不住,以林向晚信中的情況蘇葉已經挺了三日了,怕是她有什麽奇遇,否者絕不可能撐這麽久。

只是即使是奇遇也救不了她,除非老祖再世,只是老祖千年前早已坐化。

他知道蘇葉沒救了,本不想再下山,只是拗不過風期親自前來的堅持,只得將這一切的緣由告知風期,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他才隨風期下了山,前往劍城查看蘇葉的情況,

無妄長老把過蘇葉的脈,又查看了她的傷口,發現傷口中並無靈力溢出不禁疑惑的厲害,眉頭的八字蹙的更緊了。

他用眼神示意林向晚跟他出去,就放下蘇葉的手向門口走去,臨走前讓風期輸一些靈力給蘇葉,因為現在蘇葉妖丹就像是一只癟了的水袋,急需靈力的滋養,否者隨時會徹底消散。

林向晚隨著無妄長老走出了瓊樓的一間暖閣,房內香氣襲人,他關上門後也將這一室的香氣隔絕在內了。

他總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卻怎麽也想不出這種味道到底在哪裏聞過,他上次來時盧盛金屋藏嬌的人到底是誰呢?

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後,無妄長老停了下來憑欄遠望,向林向晚問道,“蘇葉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沒有靈力逸散出來?照理說她撐不了這麽久。”

“回長老,我救蘇葉時被黃景明暗算掉進了老祖之前與樂瑩公主生活的地方,那裏有一條充滿靈力的溪流可以阻礙蘇葉傷口中的靈力溢出,也許正是這條溪流讓蘇葉一直撐到現在。”

林向晚說完就從靈囊裏取出了幾滴溪水遞給無妄長老,希望無妄長老能夠解開溪水中的秘密,將蘇葉從彌留之際救回來。

無妄長老接過溪水之後端詳了一陣,然後將溪水中的靈力提取出來融入掌中,與自身的靈力結合形成了一道藍色的光芒隨即隱入空中,消失不見了。

“這卻是老祖的上清之力,能遇到老祖的上清之力,這也是那丫頭的造化了。只可惜我並未習得上清之術,怕是救不了那個丫頭,要辜負你們的信任了。你若將那丫頭放在這上清池水中養著也許還能活個幾日,五感盡失之日就是她命歸之時,你們伴她度過這最後的幾日吧,我該走了!”

老祖說完就要走,他知道自己無能為力,留在這裏也是徒增傷感。

林向晚聽到老祖的話原本的希望一點點化為泡影,為了救蘇葉他的那些感情顯得格外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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